徐然突然觉得荒谬至极。
她轻轻地叹了口气,“可现在南枝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。”
苏幕遮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,转移了话题::“你猜来的人是南枝还是墨礼?”
徐然和他一起看向门口:“为什么不能是他们俩一起来呢?”
苏幕遮低头看着徐然,笑了笑:“你觉得南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”
没等徐然开口,他就自问自答道:“她不信任任何人,她的眼睛里,永远有着怀疑,这就是当初你的小心思被她轻而易举看穿的原因。”
“当初,你难道真的以为她发现你的背叛,是因为意外提前回家看到我们俩吗?”
他怜悯地看着徐然,“傻姑娘,她早就怀疑你了,准确的说,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真正信任你。”
徐然呼吸骤然加粗。
苏幕遮继续说着:“不信你可以去问她,我想她应该不会骗你的。”
“但这不是很矛盾吗?你刚才说南枝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猫,却又说她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,你不觉得很矛盾吗?”顿了顿,徐然继续说道:“我不相信。”
但苏幕遮只是嗤笑一声:“人本身就是矛盾的生物,弱小和狡诈,其实并不冲突,善良和虚伪,也并非不能存在于同一个体中。”
“你可以自己问她的,我相信她会告诉你的。”他挑了挑眉:“毕竟没有多少人,能拒绝作为一个成功者,去向失败者炫耀的机会。”
徐然握着玻璃杯,脸色灰白,指节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,但她却毫无察觉。
南枝和墨礼进门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。
一言不发的脸色苍白的徐然坐在一幅蜜汁微笑装逼的苏幕遮旁边,两人的画风岂止是不太搭。
如果不是知道缘由,她都要以为徐然在网上对她造谣是苏幕遮强迫的了。
苏幕遮看到南枝和墨礼一起进门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,起身热情好客地示意:“来,坐,能请到你们二位,我真是荣幸啊。”
南枝看着苏幕遮那欠扁的微笑,冷笑了一声,径直坐在了离苏幕遮最远的位子。
但苏幕遮恍若未觉,仍然周到地欢迎墨礼。
南枝一直冷眼旁观,她倒要看看苏幕遮这个辣鸡要搞什么鬼。
不得不说,苏幕遮这个老色批年纪大了脸皮还是那么厚,在席上东扯西扯地就是不进入正题。
让她吃个饭都觉得食之无味。
突然,徐然猛地站了起来。
她眼睛睁地很大,看着南枝道:“我可以和你出去单独谈谈吗?”
看着无动于衷的南枝,她深深地对着南枝鞠躬,低着头道:“对不起,我知道错了,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?”
她用企求的眼神看着南枝。
南枝低头想了想,正巧她也不想继续在这吃饭,看着苏幕遮这个人真倒胃口,还不如出去透透气。
她转头和墨礼说:“那我出去一会儿。”
然后转身出了包厢,徐然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南枝让服务再给她们开了个包厢,习惯使然,不管谈什么,她都不习惯在公共场合人来人往的地方。
坐在桌前,她伸手给徐然添了一杯茶水。
然后坐定,“说吧。”
徐然看着眼前的南枝,她看起来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。
那时候的南枝,看起来很脆弱,一眼看上去,就像一个来到新环境的小动物,满身都给人无所适从的感觉。
徐然开口道:“对不起,我不该造谣你,不该引导别人去骂你。”
说完她认真地看着南枝,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情绪来。
可惜南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;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淡定得好像被辱骂造谣的人不是她一般。
徐然有些摸不清楚她的想法,继续道:“你可以不起诉我吗?”
南枝笑了一下,“我为什么不要起诉你呢?给我个理由。”
徐然低声下气道:“你可以提条件,只要我能做到的。”
南枝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徐然,看不到她的脸,只能看到她乌黑的长卷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