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是必须要散步的,郑氏怕女儿太能吃又不运动导致脂肪迅速堆积,勒令每餐后几个儿子中派一人带着妹妹逛几圈花园。今天饶嘉善把几个儿子都赶了回去,亲自带小团子散步。
“告诉爹,今天发生了什么?刚刚事出有因,你再问下去不太好。”老父亲温柔地安抚女儿。
“嗯。当时有今上的眼线吧。是女儿鲁莽了。”小团子情绪还是很低沉,“爹知道是哪些人对吗?”
虽然对女儿的聪慧早有预感,饶嘉善还是狠狠吃了一惊,此刻他觉得自己手里牵着的不是一个三岁女孩,是一个奇迹发光物体。
“嗯,我知道。”
小团子冷笑一声,却因为糯糯的声线让这声冷笑没有丝毫杀伤力。“看样子那位疑心病也挺重的。爹辛苦了。”
饶嘉善的心脏再次经历了一次云霄飞车。
他觉得这种话眼前的粉团子再多说几次他怕不是会被吓出病来,但女儿的体贴关怀也让他非常受用。
饶嘉善先“嗯”了一声,也不解释这个“嗯”是回应前半句还是后半句,接着补充道,“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在人前说。”
小团子瘪瘪嘴,斟酌着开口说刚刚被搁置下的正事:“爹,我今天看见有人不惜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跑来这片只为讨一口饭吃。
灾情那样严重,不开仓放粮已经是很不对的了,如果再不减免赋税徭役,这样的事是不是会越来越多?
我们在府里吃得好用得好,外面的百姓则为了一口气卖儿鬻女——我们府里是不是就有很多这样的下人?大家都是人,命都是一样的,为什么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他们呢?”
饶如卿很少一气说这么多话。
上一世饶如卿爹妈让她学了无数东西,什么舞蹈画画书法钢琴古筝,小镇里基本能学的都让她学了个遍,到最后坚持下来也能稍微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钢琴、表演性质的演讲朗诵以及书法。
大概是自小为了比赛练习太多化成了习惯,一到要严肃起来说一大段话的时候,这种为表演性演讲而准备的语调就会情不自禁地蹦出来,比如现在。
她语速虽因急切而稍稍偏快,但咬字清晰,三岁女孩特有的软糯声线配上恰到好处的抑扬顿挫,在夜色笼罩下的空旷花园中,展现出一种奇特的感染力。
唯一的听众饶嘉善也确实被这种忧虑和急切感染了,而饶如卿话中“人人平等”的理念更是让他不禁对女儿的胸襟暗暗心惊。
他俯下身把饶如卿抱在了怀里,经历了这今晚这一来一回几轮对话,他心里有了计较,对这个女儿也不再作不必要的隐瞒,反之倒想看看知道真实情况的女儿是否会带给他新的惊喜:
“问收成的话,已经很多年算不上丰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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